那天已经四点半了，

温瑾棠在清点即期品的时候，

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

「累死了！下次再跟你们打麻将我就是狗。」

「靠北你是输不起吧！」

「欸那个沈知禾不就在这间便利商店打工吗？」

「哇靠他那天被指导教授当众指着鼻子破口大骂耶，要是我才受不了。」

「哈哈哈哈干你太玻璃心好不好」

「那个教授跟鬼一样，硬要刁难人不给毕业」

「但他是真的勇，撑有够久！」

两个男生一边笑一边走，

一边抓着冰箱里的啤酒。

她的心悬了起来，

手里的报表却忽然变得很重。

—

沈知禾来的时候，还是笑笑的。

他像往常一样拍拍她的肩：

「今天的头发绑得比较整齐，有进步。」

她没有像平常回嘴。

只是看了他一眼，

轻声说：

「你来一下，给我五分钟。」

他愣住，还来不及说话。

她已经在报废区翻出两颗饭团，

坐到后场地板上。

他迟疑了一瞬，但还是走过去坐下。

「怎幺突然请我吃早餐？」他笑。

「因为我知道你从来没说过真话。」

她语气很轻，

却像一颗小石子丢进他内心最静的那片湖。

他没说话，只低头看着饭团。

她没有逼问，只是淡淡地说：

「我今天听到有人说了关于你的事。」

「……原来你撑那幺久，是因为你早就习惯被刁难。」

「原来你可以笑着接住别人的情绪」

「是因为没有人能陪你哭。」

空气静了下来。

他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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