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末，北城还未完全褪去寒意。

资金重整会议在金融协会举行，三层楼高的会议厅里，坐满了老牌银行、基金与信托高层。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一次走形式的谈话——直到欧阳宁出场。

她穿着一袭浅灰色长风衣，气质清冷，步履稳健。她没有助手，没有翻阅笔记，只靠一支笔与一台笔电，在无数数据中如鱼得水。

她发言时不卑不亢，语调沉稳而利落：

「季家的资金流向与境外基金之间，存在五笔未申报的异常调动，若不即刻止损，恐将引来银监局提前稽核。」

会议室内一阵寂静，接着是一片低声骚动。

而坐在主桌一侧的季衡，脸色第一次变了。

他从未被人这样当众揭穿，更别说是——一个比自己年轻四岁、看似柔弱却咄咄逼人的女人。

那一刻，他的傲气崩塌了一角。

而随着会议结束，他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第一次，不是想反击，而是想靠近。

后来的日子里，他试图用自己擅长的一切接近她。

他送来最先进的法律系统供她公司免费使用；让季家旗下的律所帮她打赢了一场几乎无胜算的商标战；甚至，在她凌晨被困会场无车可回时，调来了季家的黑牌司机。

他以为她会回头。

可欧阳宁始终只是微笑道谢，那份礼貌疏离，冷静得像一堵温柔的墙——不伤人，却让人彻底无法靠近。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那年盛家发布合并声明的记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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