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下起了雨。
是突然的倾盆大雨,像是早已蓄积多时的情绪,终于失控地倾泻而下。
李钧宸站在阳台上抽烟,指间的烟被风雨湿透,还没烧完就熄了。他望着灰蒙蒙的天色,脑海里却一遍遍浮现李铭那双眼睛——那种直白、执着、甚至有些赤裸的渴望。
他知道,迟早会发生什幺。
可没想到,是今天。
门「啪」地打开,李铭湿透了,全身都淋得狼狈。脸上没什幺表情,但眼神却灼热得可怕。
「你去哪了?」李钧宸皱眉,「你伞呢?」
「忘了。」李铭甩掉身上的水,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反正你也没打算来接我,不是吗?」
李钧宸一时语塞。他其实有想过,但那念头出现不到三秒,就被自己压下去了。他不敢。
李铭走近,雨水沿着额角滴落,湿漉漉的睫毛像是羽毛般微颤。他看着李钧宸,一步一步走近。
「爸,你到底在怕什幺?」
「李铭……」
「你怕我太接近你?还是……你怕你自己会接受?」
语气越来越急,情绪也越来越重。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我这幺清楚地在你面前表现,你真的什幺都感觉不到吗?」
「你是我儿子。」李钧宸几乎是低吼出来。
「那如果我不是呢!」李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几乎是逼问,「你敢看着我说,你从来没有心动过?从来没有?」
雨还在落下,打在窗户上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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