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霓虹光在湿润地面上映出破碎的影子。

李凯程下班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走进那家他与周以恒曾经擦肩相遇过的小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已经有人坐着，低头翻着一本书。

他走近，对方擡头，目光交会的那瞬间，时间仿佛安静了一秒。

「你还是会来这里。」周以恒轻声说。

「你一直都知道我习惯坐这个位子吧？」凯程淡淡回答。

周合上书本：「那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空气停顿了一会。

凯程拉开椅子坐下，视线落在桌边那两杯刚泡好的茶上。「这次，不是汤？」

「你应该不想再喝我买的东西吧。」周微笑，但眼里藏着某种不确定。

凯程没接话，只是静静端起茶杯。

片刻后，周以恒终于开口：「我知道一开始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当成计划的一部分，是我太自信，觉得自己能控制情感……但我错得离谱。」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不回避地望着眼前的人。

「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凯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还在这里。从你发现真相的那天起，我就没离开过。」

李凯程没说话。

沉默像湖面一样凝住，直到他终于缓缓开口：

「我试着恨你，真的很努力。但我最恨的，是我自己……没办法不在意你。」

一句话落下，仿佛压抑的情绪全数崩溃。

周以恒眼眶泛红，低头不语。他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却没想到真正听见这句话时，那些坚强全都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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