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六月开门的刹那，外婆就醒来了。

「啊，外婆，我吵到妳了吗？继续睡、继续睡。」她赶紧过去替外婆掖了掖被角。

外婆咳了几声，「外婆现在睡觉，晚上就睡不着喽。」

「那那那外婆妳现在先不要睡！」

外婆呵呵笑起来。

「小六月，外婆今天吓到妳了吧。」外婆温热的手握着韩六月的。

韩六月愣了下，随即扬唇应道：「哪有啊，我胆子超大，哪那幺容易被吓到。」

「外婆都看到喽，夏夏带外婆回家，我们家六月都哭成小花猫了。」

「我那是被风瞇眼了。」

外婆看着她，有些心疼。

「月月啊，外婆跟妳道歉。让妳担心了。」

「外婆⋯⋯」

「我也一把年纪了，最近连上厕所都⋯⋯唉，也不知道能活到什幺时候。」

「外婆！妳不要讲这种话！」韩六月又急又气，鼻尖一酸，忍不住要哭，「妳要跟我还有、还有夏澍，一起白头到老！」

外婆笑瞇了眼睛，「外婆头发早就白啦！」

「哪有！我的外婆永远十八岁！」

外婆拍拍韩六月的背，语重心长：「我最近啊，六月，妳听外婆说喔，夏夏很好，外婆很喜欢，最重要的是妳也喜欢。月月啊，我最近老是梦到妳外公⋯⋯六月，外婆希望至少可以看到妳结婚⋯⋯」

老人家说话有些颠三倒四，韩六月却听懂了。

她眼眶悄悄红了一圈，只是不停地点头。

*

冬季尾声，迎面吹来的冷风少了刺骨的寒意，夕阳远远地燃烧，整个城市被暖色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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