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诧异闪过淡漠锐利的眼底，有那幺几秒，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忘了如何开口。

「韩先生，听说您对菜色不满意？请问有什幺部分可以由我为您服务？」

伫立面前的不是长年在厨房进出而蓬头垢面的厨娘，一名中年女士穿着正式典雅，长发俐落盘起，脸上淡雅妆容，微笑时两颊略隆，为凸显气色而抹的腮红泄漏了年纪，成熟精明的双眼，进退得宜的笑意中折出几道眼尾细纹。

如此自信气质，不需要递出名片就可猜出她的身分，更何况……

韩杰曜不着痕迹地深吸口气──

是宁阿姨。

亲切的神情、温暖的笑容，与记忆中一模一样，他在心中熟稔地轻喊，曾是熟悉的邻居阿姨，在爸妈忙碌缺席的日子里送给他渴求的温暖。

「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幺建议可以直接跟我说。」宁明芳优雅微笑。

黎诚翰看韩杰曜久久不说话，打圆场：「不好意思，我朋友可能有点搞错，记错自己点的是哪道，以为你们送错才要服务生叫老板出来，他没特别的意思……」

「我没有记错。」韩杰曜开口。

不愠不怒，眼尾折起从容细纹，宁明芳一手轻放桌缘。

「宁老板，能不能说说这碗面的用料有哪些？我觉得妳可能不清楚自己餐厅里的菜肴食材，才让底下员工作出这种料理。」

「意思是不好吃？」宁明芳依旧保持风度。

「不好吃。」韩杰曜也不拐弯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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