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的冷汗沿着鬓角滑落，打湿了枕边。

傅笙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从深水中挣扎上岸，却依然觉得窒息。

夜色深沉，房间里的空气闷得让人难以呼吸，他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力道大到指节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些许现实感。

窗外，城市沉睡在漆黑的夜幕下，远处的街灯昏暗微弱，像快要熄灭的星星，隐约在薄雾中闪烁。

耳边的时钟滴答作响，声音单调而冷漠，却成了傅笙与现实世界连接的唯一线索。

他的目光游离不定，最后落在窗户上。

玻璃上映出他略显狼狈的身影，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陌生感。

「又是这个噩梦……」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向这片无边的黑暗倾诉。

语气里满是疲惫与无力，仿佛连抱怨的力气都快要耗尽。

梦里的片段依旧支离破碎，却真实得刺骨。

沈靖的冰冷眼神，程锦试图伸出的手，还有那无法触及的光与影，不断在他的脑海里回放。

那些画面凌乱得像破碎的玻璃，锋利的边缘每次划过他的意识，都会留下隐隐的痛感。

傅笙坐在床边，目光呆滞地望着地板。

脚下的木地板散发着淡淡的凉意，与梦中有些相似。

他的胸口像被什幺东西压住，沉重得让他难以喘息。

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身体依旧微微颤抖，冷汗将睡衣湿透，贴在皮肤上分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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