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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宇辰发现她厚重的粗框眼镜下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她的瞳色偏浅，映着灯光闪烁着，像是一只好奇的小动物。她的皮肤很白，眼下一圈黑青显得更明显，想到她回讯息的时间，昨晚大概没怎幺睡觉。

蓝宇辰猜想夏暮提出的问题，或许跟她晚上没睡觉有所关联，便认真的想了几个例子。

「那边那个光头是洪哥，」他指了指正坐在地上吃便当的中年男子，「我刚接手工程行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从铝梯上摔下来，撞破了头、血流不止。」

洪哥注意到蓝宇辰的视线，向他们挥手打招呼，夏暮发现他头上的确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当时他头很晕没办法站，我们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他装上载货的推车，我用手机查了最近的医院，赶紧把他送过去，没想到我们把人送进去，又被医院赶出来。」

「为什幺？」夏暮张着大眼睛，歪着头看着他，蓝宇辰顿时觉得她像只傻呼呼的猫头鹰。

「因为那间医院只有妇产科，没有外科！」

听到这里夏暮忍不住笑出声，蓝宇辰注意到她笑起来有眼袋，明明戴着口罩还习惯性地摀着嘴，有点傻又有些可爱。

后来他还说，这件事情他被笑了整整一年。

夏暮心想，如果这件事被他写进故事里，他应该会被笑更久。

接下来几天，夏暮会在中午时送便当过去，顺便听蓝宇辰讲一些工作趣事。有时候他会传一些照片给她，例如老家储藏间角落冒出的白色菇类，开玩笑地问他中午要不要加菜，他还把自己的手放在旁边做比较，那丛白菇比他的拳头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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