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颖牵住她的手，让她甩也甩不开。

「我回来的时候和宠物医院那边联系过了，既然妳做出了决定，那对那只狗而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他嗓音低沉，微微垂着眼眸看着发脾气的她，很平静地开口。「我知道妳很难受，可这是妳做的选择。」

孙小鹿想起在自己怀里逐渐没了呼吸的小狗，想起牠最后生前用尽力气蹭了蹭她手心的动作，眼泪一下就夺眶而出。

她擅自救了牠，却也同时擅自结束了牠的生命。

「……是我杀了牠。」孙小鹿擡眼看着目光平淡的程颖，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哽咽着声音说：「我根本救不了牠，却擅自决定结束牠的生命，那是不是没有遇到我就好了？如果是遇到其他人，或许还有人可以救牠……」

「妳怎幺知道那只狗心里在想什幺？说不定牠很感谢妳。」

「怎幺可能会感谢我，我是决定让牠结束生命的那个人……」

程颖为了缓解她的情绪，轻轻晃了晃他们牵着的手。

「妳能跟我说说这只狗最后是怎幺走的吗？」

「我抱着牠到窗边晒了一小会儿的太阳，我摸牠的时候，牠还舔我的手……医生在给牠打麻醉前……牠还用头蹭了蹭我的手……」孙小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程颖只是安静得听着，偶尔替她擦擦眼泪。「牠就这幺睡在我的怀里，打了心跳停止针。」

「牠在谢谢妳，妳给了牠流浪期间没有的温暖，妳也会永远记得牠。」程颖轻轻把人往怀里带，拍了拍她的背，温声说。「牠不再是行人匆匆一瞥就忘记的存在，妳见证了牠的生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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