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回想不起来，第二次见到小白是怎样的情景。

那段时间我常常往店里跑，有时独自一人，有时和李楠一起。次数太多，以至于回忆里的画面总是重叠而错乱。

又或者，有时候当你过于关注一个人本身，你就忽略了其他的现实元素。

时间，空间，都不过是对方的陪衬，像店里各处淘来的廉价装饰。

印象很深的一次，是她主动来和我说话。那天已经傍晚了，客人都散尽，阿文也出去了。房间里冷清清的，偶尔有猫从高处跳下来，落地击爪，有声清振。

难得和她独处，我倒是没显出什幺不同。毕竟，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她面前，我原先也没有多自在。

然而，当我若无其事地摸着一只猫，又疑心自己确实忽然变了，变得很笨，以至于小白离开吧台，径直朝我走来。

她手把手教学一般，将那只猫利落地抱到胸口，低头吻了吻猫的脸，在猫的耳边呢喃。猫也回蹭她，伸出毛茸茸的胳膊，搭上她的肩。

这时她擡头，那眼神和猫好像：“你可以像我这样抱它，它很亲人的。”

在她眼里，我连猫都不会摸吗？我有点想笑。

为了驳回颜面，我想说点什幺。因此意识到，我已连话也不会说。

好在阿文这时推门进来，打断了我速度惊人的退化进程。

我觉得自己该走了，起身告别。

和往常一样，阿文留我吃饭。我婉拒了，说男朋友要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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