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尾随游舒文步进酒店，上电梯，入房间，两人全程一言不发。直到进入房间锁好房门后，两人一路绷紧的神经才终于松绑，不约而同地跌坐在地上。整整十分钟，寂静的房间只听到两人大口大口的喘气声。

「我一辈子都没有这幺害怕过。」游舒文声音还是不住颤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虚弱到无力站立。

「试多几次就惯了。」CC不愧是社运老手，稍作休息已大致能行走自如，在洗手间梳洗。

游舒文扶着房间的家具勉强站了起来，慢慢挪到了行李箱旁，在层层衣服杂物下翻出一个大信封。递给了梳洗完毕的CC：「对不起，我只敢带这些滤芯。猪咀真的太张扬，不敢带。」

「谢谢你。这些已经很好了，我们现在买滤芯随时会被埋伏或举报，很多人的猪咀连滤芯都没有。」CC感激地接过信封，马上在手机上跟自己的群组发语音讯息：「我手上有滤芯，有需要的手足请PM我。」

游舒文心里一阵难过，这个原本标榜自由法治的城市，竟然沦落到买个防毒面具就可以被入罪，崩坏程度实在惊人。

「你手机群组上的人都是认识的吗？信得过吗？」游舒文看CC手机马上收到不少回复，有点担心她的安全。

「认识的人未必跟你同一阵线，不认识的人也未必在你的对立面。」CC轻松地说，彷佛很看得开，「这场运动让我跟很多人分道扬镳，也让我结识了很多新朋友，更让我重拾了不少旧情谊。就像我和你，不也是因为这场运动重新联络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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