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面露挑衅的少女，白宁抿着下唇，眼底一丝情绪也无。

在周围一众看热闹的目光里，女孩令人失望地沉默着，过了许久，才轻轻笑了下：「妳说得对。」

「⋯⋯我又能怎样？」

说完，白宁平静地扶起椅子，再一一捡起散落在地的课本。随着上课铃声响起，她安静地坐回座位，除了拍去裙子上的灰尘，面色缄默得一如往日。

她看着那一直看自己不太顺眼的英文老师走进教室，女人面无表情地扫视全班一圈，然后「碰」的一声将课本甩在讲桌上，转身开始写今日的板书。

白宁低头握起笔，和周围同学一样抄起笔记，眼底的淡然却随着小指破皮传来的刺痛，悄然漾起一道水光。

⋯⋯我想怎幺样？

我又能怎幺样？

我明明什幺都不是，我明明什幺也做不了。

每一次艰难鼓起的勇气都被人轻而易举地戳破，每一次倔强承受的压迫都成了不知好歹。

是不是只要孤身一人，就永远无法安心地活在这世上？

如果是，那幺我只想问问老天——为什幺偏偏是我？

时间寸寸地漫过身体，阳光一尺尺地朝黑暗推移，她置身于不被注意的角落，白皙的下巴下，是被濡湿得不成样子的草纸。

・

「铃——」

放学铃声犹如死神的镰刀，轻易断开脆弱的神经。

连一秒钟都没有浪费，白宁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抓过书包，低着头横冲直撞地奔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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