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随即响起一片预谋般的哄笑声，白宁的身体凝固一瞬，接着擡起头，不出意料地看到一张得逞的笑脸。

「哎呀，对不起，我手滑了。」林晓笑着说，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杯，回过头和不远处的几个少女对视一笑。

白宁静静地看着她，感受水珠一滴滴滑落在外套和裙摆，渐渐晕染出大片深色的痕迹。

原先只是出于报复的林晓在上次欺负她后，意外发现了班里其他人看热闹的眼神，甚至因此得到一些人莫名的亲近。

所以现在的她，更加变本加厉、有恃无恐。

人的劣根性，就是会在这种不言而喻的支持下，疯狂地滋长起来，直到再也回不去最初的样子⋯⋯然而这一切，他们却谁也没有注意到。

白宁看着少女俏丽的脸，又看了看周围人戏谑的视线。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一点难过，只是淡淡地看着林晓，轻轻地笑了。

然后，她脱下湿淋淋的外套，一边庆幸今天穿得多了点，一边拿出纸巾擦拭头发和脸上的水。

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平淡的反应，周围人一愣，而后皱了皱眉，将女孩的行为归咎于懦弱，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便该打水的打水去、该写作业的写作业去了。

倒是林晓，注意到她嘴角不咸不淡的笑意，目光一凝，「⋯⋯妳笑什幺？」

白宁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整理好自己，又抽出两张纸巾，细细擦去桌上的水渍。

瞧她这副模样，意识到自己被漠视的少女愣了下，猛地拔高声线，「喂！妳是聋了吗？听不到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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