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带刺，但白玫瑰亦然。

越然怎幺也没想到，路璇这朵白玫瑰，浑身是刺。

「对不起，但你不该背叛一个曾经见过绝望的人。」

这是那日，她在太平间里，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

隔年，四月清明，细雨纷飞。

路璇将一枝白玫瑰放在越然的墓前，手里攥着一把红玫瑰花瓣，轻洒在他墓的周围。

她想，如果他爱红玫瑰更甚白玫瑰，她不介意一片一片拔下来赠与他。

「等越晚满一岁的时候，我再带他来看你。」路璇声音清冷，她蹲了下来，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内心毫无波澜。

待了一会儿，路璇离开墓园前，她对他说：「我们扯平了。」

替他延续越家的香火，她不欠他什幺了。

✗

二〇二二年一月二十七日，残月沙湾。

路璇牵着越晚稚嫩的小手，一大一小的足迹，漫步在沙滩上。

天气暖和了些，路璇带他来这堆沙堡、捡贝壳，母子俩玩了一整天。

越晚可爱的笑颜，让她整颗心都快融化。

那些伤口，也似乎得到治愈了。

夕阳西下，天空染上金黄，和大海连成一线，眼前景色美不胜收。

「越晚，我带你去看爸爸好不好？」

「拔拔？」越晚歪着头，小脸满是疑惑，在他的世界里不曾有父亲的存在，所以他也不知道「拔拔」代表什幺意思。

「就是和妈咪一起把你带来这个世界的人。」路璇见儿子还是一脸困惑，她摸摸他的头，「没关系，你现在不懂，以后也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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