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面前，人类显得异常渺小，曾经做下的丰功伟业，曾经说过的警世之语，在死去之后显得一文不值，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但是死亡在人类眼中也是意义重大的，曾经无恶不作的囚徒，曾经以为一辈子不会遗忘的仇恨，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仿佛都能一笔勾消，只徒留一句深深的叹息。

「大人也是很胆小的喔！而且越是年长的人，便也会变得越是怯懦，例如我，从很多年前就已经不愿接受任何改变了。」小川零回想着过去的种种，说好听点是理智，可事实上只是不愿面对任何意外罢了。

若是要认真说起来，她的胆子说不定还没有这些年轻人的一半大。

「我一直都知道啊，九条小哥说的可悲，千小哥要我面对现实，我一直很清楚该怎幺做才是正确的，只是我不愿意去想，因为我这辈子只学会了趋利避害，所以不会在明知道自己没有胜算的前提下浪费精力去挣扎，而是把握剩余的时间尽情去做从前不会做的荒唐行径。」

「祈祷和哀求是没有意义的，神明从来不会倾听人类的愿望。」不知为何，小川零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人类心中总会有那幺一两个属于自己的处世原则，而这句话便是我生存至今的唯一信条。」

「虽然这个场合似乎是该说些感性的话，但我知道自己不是这种性格，所以我们省略这个步骤吧。」小川零淡声浅笑，说着独具个人风格的道别，「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了，遇见我这样的人对各位来说可不是什幺幸运的事，比起说再见，还是永别更适合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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