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翰突然惊醒,因为无法呼吸。
他在水中,应该是海内,因为水中的盐分正无情地侵蚀他浑身数不清的伤口,加上没有空气,简直比待在地狱还痛苦。
幸好他的手上还拉着昏迷的谢伟晋。
李家翰憋着气、努力朝上游去。
他终于在窒息之前冲出海面,大口呼吸,并拉上谢伟晋。
已经是夜晚了,而且乌云密布,星月无踪,黑暗中隐约可见岸上微弱的灯光,似乎没有太远。
李家翰疲累地拖着昏迷的谢伟晋,朝海岸游去。
他试过脉搏,谢伟晋还有呼吸,刚刚在海水中并没有把谢伟晋弄醒,谢伟晋也没有溺水的现象,应该是超能力的保护作用。
李家翰终于拉着谢伟晋爬上岩岸,两人自然是全裸的,所幸天色漆黑,时间应该也很晚了,海边空无一人,只有海上远处有几艘渔船亮着小小的灯火。
李家翰几乎要用尽力量了,才抱着谢伟晋跌跌撞撞地躲入岸边的一处天然小岩穴内,他轻轻放下谢伟晋,瘫软地靠着岩壁坐下。
他再次确认谢伟晋还活着,然后才开始检视自己的伤势。
尽管受过严格的锻炼,李家翰毕竟是血肉之躯,数不清的枪伤、非人的严刑拷打,加上一日一夜的奔波,刚才又差点溺毙在海里,再强壮的身体也无法承受,他觉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了。
他并不怕死,挂念的是谢伟晋。
李家翰注视着沉睡的谢伟晋,觉得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缓缓流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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