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七被送回家休养了。

她头上裹着层层纱布，一旁的垃圾桶里是浸满鲜血的棉布。纤细身板倚在窗沿，她秀眉紧蹙。

是他干的。

没有人说实话吗？当时教室里那幺多人，每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为什幺没有人愿意为她说句话。

她忘记了。

霸凌，没有人愿意插手。

就和当年她脚踩陈述然头顶时，经过巷子的崇中学生脸上那种表情，如出一彻。

冷漠而惶恐。

*

宋母在外地工作，家里没人，就她一个。她翻了翻橱柜，发现昨晚吃的泡面是最后一碗库存。

宋七七戴了个棒球帽，抓了钱包就出了门。

*

宋七七一踏出大门，本就苍白的脸色失去了余下几分血色，宽大的白衬衫罩在她身上，看起来倒不像活人，像个透明空洞的亡灵。

略嫌脏乱的楼梯口坐躺了几个面容不算陌生的少年，他们有些叼着烟、有些手拿啤酒罐，一个个都面色阴沈，直直瞪着自己。

「臭婊子。」不知道谁啐了一口。

脚下一股力道横扫过来，宋七七失了重心，整个人摔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黑发披在额前，狼狈不堪。

少年们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击掌、口哨声充斥了整个胡同，宋七七趴跪在地上，目光涣散的望着坐在中心、面容冷漠，唇边挂着嘲弄笑意的清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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