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已失去生命迹象！」

「继续急救！」

我不间断地重复做着心肺复苏术，嘴里一直喊着雨霏的名字，我相信我的好妹妹会活过来的，她这幺活泼、善良，有好多人爱她，绝对不舍得就这样轻易离开我们，她还有她最爱的晨希要守护，她一向说到做到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机会却如握不紧的流沙逐渐在散去。作为医生，我用尽全力去抢救生命，但此刻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她确确实实地离开了；作为朋友，我心里还不想放弃、不愿相信，我最亲爱的小妹妹，永远不在了。

「学姊，停手吧！妳已经急救一个小时了，停手吧。」一个学弟苦口婆说地劝说着我，且提醒了我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学姊，我知道很遗憾，但伤患已经死亡了。」

不得不接受，我擡头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三二分。我想起了妈妈那天的死亡，为什幺我总要亲身面对亲人的生离死别呢？我会当医生，要的不是一次次相同的结果啊！她们又从我手中死去了，无能的我还是没能救回她们。

「对不起。」

尽管在这个急诊室里，见惯了死亡这一名词，可我永远学不会面对自己的这门课题。

我哭了，含糊地、残忍地宣告雨霏的死亡。

「伤患林雨霏，十九岁，十一点三二分，死亡。」

走出急诊室前，我用力地擦干眼泪，想着等等该怎幺告诉晨希？我从来没有这幺害怕面对这一切，明明这是身为急诊医生的我常态性在做的事－对家属宣告患者的死亡，这是一件很伤痛的事。每每看见家属听见残忍事实的痛彻心扉，我都能忍住伤悲地带走离开，不放任何情绪地接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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