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日，八点五十分，她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频频看着手表的她撇撇嘴。不愧是放牛班出生的野牛，看来绝对不会准时。

想到她必须浪费起码十分钟以上的枯等，不免焦躁的来回踱步。

当时不该赴约的，当时应该在家里读书的，当时应该──

但她还是来了。

九点整一到，他没有出现。她又等了十分钟，他依然没有来。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她正打算离开，但她知道她是离不开了。

杜大天一跛一跛的走过来，身上一块青一块紫，好似掉入混合的水彩颜料里。眼睛肿得像核桃，嘴巴歪了一边，像是整形后的过渡期，她会认出他来都要感谢他那头炫目的金发。

他看见她似乎很开心，吃力地擡手挥了挥：「妳来了，我以为妳不会来。」

「……你这是怎幺回事啊？」他身上的伤比想像中还要严重很多。他的眉毛有缝合的丑陋伤痕，右手掌被层层绷带缠绕，只露出指尖。

「你不是说你不打架的？」

「除了王八蛋之外。」他冷哼，「我打了他一拳，然后我就被一群人打了。」

她张嘴还想说什幺，他却用绷带的手拉住她的手腕。

「我们走吧。」

「去、去哪里？」

「去什幺去，当然是约会啊，妳不是答应我要帮我追到她？妳想食言？」他瞇起眼睛，肿肿的双眼就像核桃的缝般，嘴角变成扭曲的模样，怎幺也凶悍不起来。

「我知道了。但你方便吗？」她将目光集中在他的双腿，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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