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谭栩认为拨不通，要挂上电话的同时，对面那一端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王达贵？是王达贵是吗？你们在做什幺，怎幺都一直不接电话！」

「栩哥……我们现在……在黑院。」

「黑院？」瞳孔猛然紧缩，谭栩知道黑院是什幺，是见不得光的医院，专门治处于灰色地带的人。「你们怎幺会在那里？」

「青哥他腹部中弹……目前……在动手术……栩哥，淮心姊的手术结束了吗？你能不能够……提一笔钱，过来救救青哥。」

谭栩在听到谭青中弹的那刹那，已在医院走廊狂奔。

外头仍下着滂沱大雨，溅湿谭栩的衣服，等他坐在车子里头，浑身发寒，抖的他发动不了引擎。

「冷静、冷静。」嘴里念念有词，试图平缓情绪。片刻后，他转动方向盘，离开停车场，往王达贵说的黑院奔去。

途中在超商ATM里反复提领现金，领了二十万，几乎把他们要开店的周转资金全数领完。

等他到达黑院，时间将近凌晨两点。

王达贵蹲在黑院的门口，头低低的，手里刁着烟，瘦弱的身体在夜色里倍显寂寥。白色的衬衫，染了大半的血迹，混合著雨水，令人感到怵目惊心。

「阿青呢。」脚步停在王达贵的面前，谭栩轻声问道：「阿青在哪里？还在动手术吗？结果是好是坏，你说话呀。」

「死亡时间……凌晨一点三十七分，手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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