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入大牢的欹暮雪还有些茫然，他在听闻短刀上有毒时，脑袋一片空白。

那把短刀上怎幺会有毒？

欹暮雪知道绝不会是夏维世或者尹岳自己淬毒上去的，那幺……就是千慕？欹暮雪想起千慕看着自己时，那眼中的怜悯，他好像想通了什幺，只觉得自己真是愚蠢到极点。

才多久时间没见，他怎幺就快忘记欹暮驰的心狠手辣了呢？欹暮雪从小到大，就怕他这个大哥，不是因为欹暮驰总是沉默寡言，而是因为他亲眼看过欹暮驰怎幺用刑。

当然，下手的人不是欹暮驰本人，可主事者坐在一旁，听着那凄惨的哀号，冷眼瞧鲜血污了地板，欹暮驰不只没有恶心想吐，他反而露出愉快的笑容，镇定从容的饮下手中的竹叶青。

欹暮雪早该知道的……他大哥要他为家族复仇，本来就容不得他犹豫。他从来就没有过选择。

「您会恨暮驰大人吗？」

有声音幽幽地传来，欹暮雪擡起头，竟是千慕。隔着一扇门，千慕不知如何潜入地牢的，她看着狼狈的欹暮雪，见他神情失落黯然，千慕心中有说不出的微妙感。「您……会恨您的兄长吗？」

都到这节骨眼了，为何还要多此一问呢？欹暮雪固然因为夏维世的伤而难受，可耍心机的是他的手足，他又能怨什幺？

灭敌，本就是幸存下来的欹家人所该做的事情。欹暮雪摇摇头，他恨不下去，也没有力气去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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