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听到开门声，他擡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讶异。

我先是到柜台点了一杯黑咖啡，再走到他对面坐下。

「怎幺来了？」他边说边把手边整叠的书本挑了几本出来，跟我同时把几本笔记本推了出去。

「我不习惯在家读书。」我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笔记本。

「给你。」

「给妳。」

两人同时说出这句话以后，接着是同时笑了出来。

「拿来赎罪喔？」我调侃似的对他说。

「妳不也是？」他嘴角保持上扬，把恰巧送上来的黑咖啡拉到自己面前，丢了糖进去再推过来给我。

「那你怎幺知道我会来？」我问，还专程把这些笔记带出门，那就代表他知道了我会来这，否则就是多此一举。

「问问妳自己？」他指着我给他的笔记本，眼神里多了一些趣味。

「所以你也是赌了一把吗？」我抚着那些笔记本的封面，因为是牛皮纸，粗糙的触感碰触起来特别得安心，也或许，这是因为这些都是吴禹的用心。

他轻轻点头，对我笑了一下。

嗯，有听见我心里的小鹿在抗议吗？

我赶紧喝了一口咖啡，装作没事的打开了笔记，看了几页就阖上了。

不是觉得他的笔记不好看，而是觉得数学不好看。

「我很疑惑，这些笔记妳到底有没有看完？」大概是看我这举动吧，吴禹开口问。

我沉默了一下，这下是要诚实地说没有，还是装作其实有。

不过如果装作有的话，那幺他会不会就开始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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