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 ※ ※

一月的台北开始进入又湿又冷的季节。

台北气候变化总是骤然。前不久似乎还穿着短袖衬衫在路上闲晃，一眨眼却冷得不得不把一件件大衣披上。天气的变换总在不知不觉中流转。时光的流逝亦然。

某天上班时萧凌寒偶然和刘君蕾搭上同一班电梯，刘君蕾轻轻一句「有半年了吧？」，她起先还纳闷她指的是什幺，想了半晌才意会过来。

从姐姐去逝以来，竟已过了六个月的光景。

半年，这幺长一段日子，居然像是一眨眼。这六个月，对萧凌寒来说，姐姐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杨竣凛仍然三不五时被妈妈请来吃饭，有时候餐桌上三人聊得开怀，她总有种姐姐也坐在餐桌边、在杨竣凛旁边的位子，捧着饭碗与他们一起谈笑的错觉。

即便他们很有默契地不曾在餐桌上提过萧匀红一次，但萧凌寒非常清楚，萧匀红一直都没有真正离开过，不论是萧妈妈的心里也好、杨竣凛的心里也罢。

「凌寒姐，妳可不可以帮我检查一下明天的简报？」斜对面传来于雁红的哀求声。

她看了看时钟，下午五点，距离下班时间不到一小时。

「妳还剩多少？」她耐着性子问。

「嗯…还有三页没有作…」于雁红一边扳着指头一边回答。

「三页？半个小时，够不够？」萧凌寒直接帮她订下截稿底线，不留任何商讨的余地。

「嗄，半个小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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