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过来通报，尽管陈静诧异柳艳媚的决定，但他仍是冷冷回道：「就跟柳管事说，若她能留下，怡香院便赠与她。除了怡香院，另外还有黄金、白银万两，绸缎百匹，良田百顷；甚至是禺城的店铺，她喜欢哪间就哪间。」

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家产都押上了，小厮听了咋舌，眼睛瞪大如铜铃，领了命又赶回怡香院。

心，慌了。

艳艳真要离开了?

他怔愣着看着门口，心跳急促，就怕传来艳艳要离去的消息。好半天过去了，原本才要放下心中大石，可远方那道娉婷美好的身影，叫他到死都无法错认--

「艳艳。」

身影，越来越近，那张艳美的脸蛋越发清晰，如擂鼓的心跳，乱了。

「阿静。」她是这幺喊着，不再是身为柳管事时的媚笑，而是令他怀念在蒹葭居时的甜笑。她卸下一身粉墨，仅着素衣的她，宛若在蒹葭居为他等门的她。

久违的她，令他感动，可这份感动，却是扯着他心痛。

「阿静。」她又唤了他一声，走向前抱住他，将小脸埋在他絮乱的心跳中，她说：「我很爱你。」

呼吸一窒，他回拥她，低语：「既然爱着，便待下吧。」

她没回他，仅是抱着他，放任自己靠在他的身上。他轻抚着她，抚着他熟悉若绸缎般的发，以及纤细肩身。

也许，这就是永远，他是这幺期盼着。

然而这世上怎会有永远呢﹖柳艳媚擡眸，他看见她眶中的泪水，却是笑着对他说：「阿静，爱你太累了，我不想爱，想要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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