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终于变了。

冰炎却很淡定，握住他的手，表情始终没变，声音很沉，语调很稳，语句很简单：「再多陪我一下，褚。」

褚冥漾说不出话来，那语气，温柔的让他窒息，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喘不过气。

在今天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异状，冰炎看起来对他的反应并不惊讶，在一起太久，褚冥漾几乎要忘了，眼前这个人，可是黑袍啊？他依旧是当年那个，会独自想很多、肢体动作很暴力、没耐心，但却是最会为人着想的代导学长。

他还是那个，对着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在他陷在伊多重伤的黑暗里时，将他呼唤回来的学长──冰炎。

脑海忽然浮现的不是脸，而是声音，很轻。

很轻。

轻到只有气音，可褚冥漾知道那是什幺声音。

那只是他自己的错觉，是冰炎对他说出名字的气音。

褚冥漾知道自己的反应绝对不是第一次，很可能从醒来一直都是这样，他吸了口气，才想起，这几天，冰炎很少抱他，从不亲他，也不太摸他，至多就是牵手，反而是摸头的动作增加了，他原本以为冰炎是顾虑他身上伤处太多。

结果，原来是这样吗？

黑暗。

那个声音将他拉了回来：「褚，你给我回来。」

褚冥漾猛然清醒，他……他怎幺了？

还是一样的景色，有些不同，不知道哪边的公园草地，冰炎压住他，身影罩在他上方，又让他想起被冰炎拖去开房间那个晚上被他打巴掌打到醒来的悲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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