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妇们的眼神和嘴角暧昧的微笑，正让我浑身挨着闷棍。同时，学长放开我的肩，让我原本像是站在悬崖边缘的唯一依靠瞬间瓦解，我掉下深渊。

我在深渊里，看着他继续比较黑胡椒，他最后将需要手工研磨的那款放进购物车。

我在这里做什幺？他好像很遥远，对我视若无睹。是啊，主妇们的眼神已经快把我杀死了，我已经无地自容了，他不想一起被拖下水，所以挑完了黑胡椒，继续往下一格货架走，而我呆站在原地，无法思考自己究竟该如何。

走吧，还待着做什幺？

难道真的要等他投来轻蔑的视线吗？

我无法承受！

所以我低垂着头，举步维艰的擡脚，走了两步，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真的无法动弹，不只脚，就连手都像是绑上了沉重的铅块。

拖着我向下沉。

在这向下的过程中，我应该逐渐失去知觉，但为什幺，一听见他的声音，我就从黑沉的氛围中擡起头，并看清楚手上绕着的不是铅块，而是他的手。

「欸，你在干嘛？真的生气喔？干嘛和小孩子认真，他随便问，你随便回嘛。」

「随便？」我不懂他竟然可以这样说。「原来你刚才都随便说的喔？」原来他说「喜欢我」也是随便说的。害我刚才小鹿乱撞撞得我都快鼻青脸肿，他才讲自己随便说？

「啊我不是一直跟你使眼色？亏我们认识……我算算，我快毕业时你七年级，哇，到现在也认识十多年，竟然这样没默契！」他扳着手指，我都不忍看他手指比出的数字，因为那正是我只能暗恋他多少年的参考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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