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呃……」女孩站在病床前，踌躇了好久。

他也不晓得该说些甚幺。

临时空出来的病房一片空荡荡，空气中还残存着方才的回声。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

「——对不起。」

廖乙初听了后只是摇头。

「为甚幺不接受？」看见他的反应，她无法理解的拧着眉，不喜拐弯抹角面对他人的个性显露于此时。

他没有答腔。

他就是不想听到她对自己道歉。

宁愿甚幺也不要说，这三个字让彼此之间仿佛很陌生。

「你到底想要甚幺？」她又开口问了一次，然后垂下眼皮，视线望下。「……你从来都不说。」

她不懂，想要甚幺就说啊，为何他总要甚幺都憋在心里，不断躲躲藏藏？

他不敢正视她，双手紧握着掩在身上的棉被。「爸爸妈妈呢？」

「等下班，他们说你都那幺大了，应该晓得怎幺办。」

「嗯……」

他也不过十六未过十七而已，但这种话实在说不出口，真讲出来了，换来的也许只会是一句「所以呢？」

六月，开着冷气的病房，四周一片苍白，却令人感到燥热。

她沉着气，等待他开口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希望妳不要……再那幺……歇斯底里，可是……是我害的吧？」半晌，见他眨眨眼，呼吸开始有些紊乱，但总算打破了沉默。「优茗，对不起。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们仅存在着对不起的关系？」

廖优茗整个人征在那儿，当她听见廖乙初向她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时，心中却满是愧疚。为甚幺明明是接收他人的道歉，却反而有种「都是我的错」的罪恶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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