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柯卉凡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才从耀勋的胸怀探出头。

我知道柯卉凡是个好人，也知道她的好意不是出自同情，更是明白她曾经失去过甚幺东西，我知道她知道我的痛。

可是我却对于每个提起那个突然消失在我生命中的人反感，我不想要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一切，也不想要去接触，甚至我害怕了。

「耀勋，不要走好不好？」我拉着他的衣角，「我很害怕。」我哭了，又哭了，我没有办法忍住泪。

「……好。」他摸摸我的头，「不走，我不走。」

我闭上眼，却感觉到黑暗的世界没有重心，我没有办法平衡。

在我闭上眼前，我听见了耀勋说了一句，用一种惭愧不已、后悔莫及的语气说：「对不起。」

这句话像是和从前那个人对我说过的一次又一次的对不起，那声音悠远的让我觉得胸口闷闷的。耀勋说的对不起、紫恩说的对不起……我已经没有办法承受了。

这次我哭不出来，干涸的眼再也无法接受任何一滴咸；空洞的心再也没有办法承载任何一丝痛苦。

□

反复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同样的梦在每次闭上眼后就会浮现，我一直害怕着流逝。

我不安的坐起身，却发现我身旁空无一人，就连耀勋也消失了。

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很清晰、很清楚，窗外早已经黑压压一片，这样的夜里，我是一个人的。

「程筱璇。」

我回头，看见李毅承，是他唤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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