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放下笔，窗外仍是漆黑一片。

原本以为只是场午后雷雨，怎知这一下，就是一整夜。

东方渺视线透过窗櫺，看着那整天地的漆黑，算了算时辰，大约就要天明，只是因为下雨，厚厚的云雾掩盖了日阳。

他收回眸光，转而看着熟睡的芊漠。

还没看出什幺想法，那一双总是溢满水漾光芒的眼睛忽然睁开，清明的看着他。

「妳醒了？」他唇边带着浅笑问。

这丫头跟兔子一样，睡也睡不久，就是这样的注视，也能惊醒她。

芊漠眨了几下眼睛，木着脸翻身坐起。「嗯，醒了。」

东方渺不禁失笑，这哪是醒了，恐怕还有一半的神智在睡吧？

「天还没亮，小师妹再睡一会儿吧？」他哄着，又道：「雨大，我们还得再待一会儿。」

芊漠没有回话，又呆坐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带着一些爱困的鼻音道：「寅时了，该起床了。」

「小师妹如何知道？」东方渺略略吃惊，这丫头方才还在睡，清醒也才是一会儿的事情，却一开口就能说的这幺准确，外头仍是漆黑一片，也不可能是用日阳来判别。

芊漠举起手顺着因睡而杂乱的发丝，漫不经心的道：「我每日都是这时辰起来洒扫，大院很大，得早点起来才赶得上早饭。」

东方渺想起药派主屋前的那个大院，「就妳一个人扫？」

芊漠打了个呵欠，点点头。「扫大院是好差事，大归大，可我一个人扫，也没人同我争些什幺。从前我扫后院，四处都是师姊的炼丹房，大家伙儿一股脑的都想扫炼丹房附近的地，就想知道能不能趁机学到一些什幺，吵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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