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０】

七月。暑假却还没来。

在教师考季的结尾我又遇见了她。走廊上相隔一间教室的距离。

手上是电脑答卷笔，准备在钟响时进到桌椅的间隙，在桌上一张卡片上涂满交叠的小格，涂满命运。一场小格子的涂涂改改，很可能就会决定我们是否能在几千个人中成为出类拔萃的前几名，然后把我们在考季过后引导到了有着许多学生的讲台上去。

在那之前，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她的方向瞥过去。

艾波低头在看着书。和我们中间横亘着的每个考生一样都看着书。

「小钟，艾波在隔壁考场。」同考场的一位学长拍拍我的肩膀。

「嗯。」我知道，真的知道。

与刚实习完的我和艾波不一样，这位系篮的学长已经是第三年来考教师。我心里微感诧异的是，学长已经毕业三年，三年的时间却仍没有消化掉我和艾波之间种种。

「不去打个招呼吗？」学长问，眼神瞥向艾波的方向。

「不用了。」我没有再继续看艾波，「不过几场考试下来，只要她考场在我附近，我不知道为什幺都会考得特别好……」

「是吗？」在每个考生摆出被大便打到脸一样的表情时，学长却笑了。「那恭喜了。」

「嗯。」答着，但其实我不太明白学长到底在提早恭喜我会考很好还是恭喜我艾波就在附近这件事。

毕竟我们早已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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