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地看着钟爱珍没耐性的表情，她真的把他当翻译了？他当着她的面阖上笔记本。

「剩下的明天再说。」

她几乎跳了起来。「什幺？！你明明说一天两页的。」

他平静地说：「都快天黑了，再翻下去，我们什幺时候工作？」

她看了眼天色，大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停歇，空气中的光线比平常还要暗许多，艺术家创作时最重要的就是光线，江城知道她会明白这个道理。

果然料中，钟爱珍不情不愿地同意：「好吧，不过画完你得接着翻昭和十七年。」

「可以。」他简单地回答。

她站了起来。「到你工作室去？」

他摇头：「就在这里。」

她瞪大眼，表情为难地看着对庭院敞开的回廊。「到屋里去？」她比了比室内。

他再度摇头，比向院子。

她反应激烈地说：「你休想我在那里脱衣服。」她细长的手臂挥向右侧的车道。「任何人都能突然出现。」

他偏头看她。「谁说妳得脱衣服？」

她用力瞪着他。「这不是你要的？」

今天里第二次，钟爱珍让他实在忍俊不住笑出声来，他忍不住要逗逗她，看看她那个生动的恼怒表情。

「你笑什幺？」恼怒表情。

「是妳硬要用脱衣次数换算工作天数，我可没那种想法。」

她脸涨红，杏眼圆睁。「这是取笑？」

他摇摇头。「不，只是实话实说，我会要妳脱衣服的，但不是今天。」

她思忖着他话中的意思，最后点头道：「告诉我今天要做什幺，不要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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