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泽一推开门，就看到客厅一片静谧。姜咲玲没开灯，只开了落地灯的一盏小光，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披着家居毯，头靠着沙发背，眼神空茫地望着窗外，像是在发呆，也像是在思考什幺。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揉了揉她微乱的发丝。

「还在想今天的事？」

姜咲玲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扯出一个笑：「没有，就是有点累。」

他没急着拆穿，反而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低柔却真诚：

「谢谢妳，为警察发声。警局里的大家都很感动。」

她怔了怔，视线慢慢聚焦在他脸上，像是终于回过神。

「……他们真的有这幺在意？」

季青泽点点头：「一名值勤老督察在晨会上念了妳判决里的那段话，全场静了三十秒。平常最爱开玩笑的学长，当时一句话都没说。」

姜咲玲垂下眼，指尖微紧：「我不是想要谁感动……我只是……不想让那个人的死，变成一件流程上的事。」

「我们都知道。」季青泽轻声道「妳用法官的笔，写出了我们没办法说出来的话。」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鼓励或夸赞，只有一种深深的、无需言语的理解。

她靠过去，把头靠在他肩上，低声说：「你们每天出去，我都告诉自己要冷静专业……但其实我也怕。怕下次上新闻的是你。」

他搂住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陪她靠着。

几分钟后，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笑道：「不过我今天回来是想说，大家叫我代替警局跟你说一声，谢谢姜法官，真的让我们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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