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了喔。」
我鼓起勇气,模仿日剧里孩子离家前的问候。
但一走出家门就忍不住怀疑:我刚有喊出声吗?
隔着一扇铁门,我只听见弟妹尖叫蹦跳,谁又把果酱涂到谁的书上,谁气得哗啦啦摔掉碗筷、母亲的脚步声拴着一连串叱责与迁怒、「什幺啦!又干我什幺事?」姊姊不要命的顶嘴。
而介于有与无之间的父亲是灰色的,在浴室里闷咳。
「咳——咳——呸!」
他从喉咙里挤出痰瘀,挤出我一天的开始。
寻常、黏腻、令人厌弃。
沿着跳动的热气,我一步步走上天桥。
升高中时,我的分数恰好搆上离家最近的学校,号称双语教学,连国文课都要讲上几句英语:Everyone, please take out your book and turn to Page2……好像这幺做就能翻开我人生新的一页。
事实上我什幺也没翻开,仅凭十分钟的距离便决定青春的去向。
今天,我又是最早到校的人。「最」这个字,光想像就令人心痒。
毕竟我这十六年过得乏善可陈,最显眼的时刻不超过五根手指——
一是英文课上的自我介绍。
(Oh. Rose? So where’s your Jack?)
二是笨拙得太突出,还要被施舍同情的时刻。
(老师看看有没有人错这题……啊……好,我不说名字,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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