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睁开眼睛，身边的她呼吸平稳，体温真实。

她的气息、她的咒力、她的心跳......全都在。

契约的连结好似有生命般，轻柔地在他体内颤动；他能够感受到她的灵魂贴着自己，像一道坚定的光包覆着他。

他曾经觉得，这道光会永远在他身后。

但梦中的离忧死了，什幺也没留下，连一句责备都没有；那种空无一物的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忍不住浑身颤抖，仿佛在被深海淹没、无法浮起，灵魂被梦境的回音绑住，无法回神。

这时，怀里的人动了。

离忧睁开眼睛，瞬间察觉他的异常，擡起手，贴上他的脸颊。

「悟？」

他想开口，却说不出话。

他只是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她还活着。

离忧透过契约感知到了他的情绪——

缓慢、沉重、痛苦得难以言喻。

她不知道他做了什幺梦，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但能够感受到，那是他内心深处最不愿触碰的可能性——

她死了；而他永远没说出口的爱，变成余生的诅咒。

她没有说话，上前吻他，温柔、绵长、专注，不停传递着——

我还在。

我爱你。

你没有失去我。

他把脸埋进她的颈侧，双手用力抱住她，想把她刻进灵魂里。

她抱着他，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脊，轻声说：「我不会死。」

「只要你还在，我就会一直活着。」

他没有回话，但颤抖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终于从梦魇中回到现实，回到这个她还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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