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自一脸懵的男朋友往上移，姜至一擡头，就撞上季时屿的视线。他正注视着她，眼底的急迫几乎要溢出来。

挨到了今天，她还是把寒假时和张驰见面的事和季时屿说了，而不出所料，他很是不悦。

「妳怎幺现在才告诉我？」

「妳⋯⋯」季时屿眉头紧锁，语气染起慌张，「妳该不会那时真打算要和我分手吧？就因为那家伙的话？」

「没有——」姜至拉长尾音，牵着他继续往前走。

「你不是说过吗？很多时候我觉得是对你好的决定，都不是真正地对你好，不管是当初拒绝你，还有那时没告诉你就去了东京交换⋯⋯都反倒让你受了那幺伤害。」

想起那晚他抱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姜至垂眸，指腹摩了摩他的掌心，「更何况，我也不想就因为这样和你分手。」

「因为我喜欢你啊，既然你也喜欢我，我干嘛和你分手？」

听完她这串话，心头的急躁被抚去了大半，季时屿神色温和下来，「那妳⋯⋯妳为什幺不和我说？」

姜至沉默片刻，「因为我想了很久，觉得他其实说得也没错。」

「什幺？」季时屿皱眉，心又一急，「他哪里说得没错——」

「季时屿，你知道吗？」打断他的话，姜至蓦地停下脚步，看向他。

季时屿同她站在原地，暖黄色的路灯落在他的身上。姜至仔细看着他大而明亮的双眼，安静片刻，开口：「在和你重新见面后，我一直下意识和你保持距离，只要每一次生活中多了能和你接触的机会，我总是『让我自己觉得』那是一件麻烦的事，又『让我自己认为』你是个讨厌的麻烦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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