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林沐晴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她在值班室的窄沙发上睁开眼,肩膀僵硬得像块石头。连续三天夜班让她几乎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洗脸时看着镜中疲惫憔悴的自己,她苦笑一声,自嘲:「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落差吗?」
急诊科的住院医师,尤其是公费生,没有喘息空间。医院人手严重不足,开刀、值班、写病历样样都来,薪资却连市场行情都不到。林沐晴心里清楚,自己还背着一笔政府的补助合约,若中途离开,不仅得缴回补助金,还会背上违约纪录。
护理师匆忙叫她:「10床要送影像,7床的病人在找你。」
她深吸一口气,戴上听诊器,又回到无休止的战场。—
相较之下,沈律安的生活表面上光鲜许多。
早上九点半,他准时踏入位于信义区的律师事务所。衬衫笔挺,神情冷静,办公桌上已排了三份待审阅的医疗纠纷案件。
「沈律师,医师公会那边希望我们协助审查新制的医责保险条款,下午两点开会。」助理报告。
「知道了,把前一场病历调阅报告送过来,我先核对。」
自从回国后,他迅速打出名号,专办医疗纠纷,精准犀利的判断力让他在医界与法律圈间迅速建立威望。只是,越成功,案子也越多。白天要处理事务所案件,晚上还得应对企业法律顾问业务,有时凌晨还要接医师临时法律咨询。
「你真的不考虑转做企业法?」某次聚会上朋友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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