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唐辰在床上沉沉睡去，韩堂澄已经欣赏唐辰的睡颜好一阵子。

韩堂澄想继续欣赏，可连续几场运动让他很渴，被压在她小脑袋下的那只手也已经麻得不像自己还有一只手。他的笑意憋在嘴边，无声吁笑地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臂，悄悄下床去找水喝。

当他轻着步伐想走出房间，半路就瞄见房内书桌上摆放了一支玻璃水壶，一旁还放着玻璃杯。他没想到唐辰这样文艺，饮用水还会特地装进壶里，他想着又扬起嘴角，踱步至桌前倒起水喝。

然而韩堂澄水都没喝到半口，手没拿稳竟杯身一倾，水珠飞溅，幸好反应及时，惨剧不大，只溅湿了一小块垫在杯子下方的小册本。册本边沿浸水，纸缘变得深色微蜷，韩堂澄赶紧抽来了面纸按压。

「唉……」他为自己的笨手笨脚叹息，随而捧起册本仔细擦拭。

他怕水渗透进去，于是伸手进册页里摸探了下，随之摸到了张硬卡触感的异物，他没有多想，翻开了那一页，只见那里安插了一张书签，整页册纸上画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叉叉，并且只写了一句话。

──你走了。我甚至不能请丧假。

字句下附上了一个久远的日期，韩堂澄伸手轻触那行笔压，猜想那会否是为了她的亲生母亲写的，她说过，她的生母离世了。可韩堂澄凝神一想，前阵子是她母亲的忌日，册本上记录的日期与之对不上。

就在他蹙眉思索时，床铺传来窸窣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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