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不是在问工作。

我斟酌着说：「就是……见了个人，喝杯咖啡。」

「嗯。」她点了点头，又低头继续擦刀。

那之后她没再说话，我也没多讲。

气氛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凝滞，像是水里落下一颗石子，波纹不大，但让整个房间的静默都被改变了。

我想了想，走过去问：「妳晚餐吃了吗？」

「吃过了。」

「我买了蛋糕，要不要分一口？」

「我不吃甜的。」

「……好。」

我摸了摸鼻子，走回桌边，默默拆开蛋糕的纸盒。

她忽然起身走向浴室，路过我身边时停了一下，轻声说：

「下次见谁，不用急着回来。晚一点也没关系。」

我擡起头看她。

她的眼神很淡，像只是顺口说一句天气预报，但我知道，她不是在说时间。

她转身进了浴室，门轻轻阖上。

我咬下一口蛋糕，发现那是草莓口味的。

——我以前最喜欢的，但今晚，一点味道也没有。

◇

我刷完牙，走出浴室的时候，她还没睡。

她坐在客厅窗边，一如这几天以来的习惯，腿蜷在沙发上，穿着那件我借她的旧外套，头发微乱，左侧灯光将她半边脸照得柔和而模糊。

外面风有点大，窗帘轻轻晃动。

我端着一杯热水走到她对面坐下，隔着茶几，看了她好一会儿。

她没看我，但我知道她早察觉了。

「……明天是第三天了。」我终于开口，语气很轻，像怕惊动什幺。

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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