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风铃摇了一声,我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回来了。」
他带着一点喘,像是小跑步上楼的气息未歇。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就像我每天等糖的那段日子一样,那幺准时,那幺让人安心。
我没有马上回应,只是站在厨房,继续低头切着红萝卜。汤锅咕噜咕噜地冒泡,里面是我今天决定煮的马铃薯炖肉,他最喜欢的家常味。
几秒后,一双手从背后环住我。
「在煮我喜欢的东西?」他笑着问,脸靠在我肩膀上。
我没有回头,嘴角却不自觉翘起来,「不然你以为我每天提早下班是为了什幺?」
「为了切红萝卜切到手?」他瞄到我右手上的创可贴,皱起眉。
「小伤而已。」我转身看他,「再怎样也没你大学煮面煮成一锅糊来得惨。」
他低笑一声,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那是我不会煮,不是我没心。」
我没说话,拿起锅盖关火,让香气蔓延整个厨房。他松开手,帮我端碗筷,顺手把桌上那本书合上。
那是我写的书,他读了好多遍。每次看都像是第一次。
「妳知道吗?」他忽然说。
「嗯?」
「有时候我会怕,怕我们只是因为青春的习惯才会走到现在。」
我怔了一下。
「但每次看到这本书,我都会想起,那些习惯不是凭空出现的。是我真的,从那时候开始,就好喜欢妳。」
我擡头看他,他眼里没有笑意,却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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