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念坐在办公桌前，原子笔盖轻点在第一项，来回持续了至少二十次。

「电影……」他的动作忽然停顿，在这句话后落笔写下一个答案。

他不是没碰过类似的愿望，只不过一般人会要求的对象大多是家人或伴侣，要求医师陪看的还真没有。通常他会邀请个案主动离开居所转移注意力，或参加机构内固定举办的社交活动。

于是，肖念按照惯例发通知希望宋知一能去机构的公设场馆，里面有专属视听室可以使用。人要是总关在一个地方，憋都憋死了。

尤其是求生意志相当薄弱的人。

结果宋知一相当贯彻想走的那条路。

身穿一套米色休闲服装的肖念盯着那道紧闭门扉，然后低头望了一眼手中的随身碟。那道门像是感应到他的到来，再度自动跳开。他迈步上楼，走入二楼有安装视听设备的开放式书房。

宋知一提早放下窗帘以及拉门，投影机打出的亮光是房间里唯一光源。

肖念看见宋知一靠在窗帘紧掩的墙边，深邃眼睛仿佛能够穿透那层超级不透光的黑布直达外头。

「宋先生，我……」

宋知一回过头，比向他旁边的沙发，轻声回应：「请坐。」

肖念没注意到自己开始同手同脚，四肢僵硬。坐在自己仰慕已久的偶像旁边，不紧张到脑袋一片空白，绝对不是粉丝。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好不容易将随身碟插进接孔。幸好周遭昏暗到看不出来他的忐忑。但当他操控滑鼠准备点开资料夹时，不断抖动的鼠标透过投影放大，十分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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