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念抿了抿干涩的唇，「我有事情想问你。晚上，可以过去找你吗？」

宋知一说过他想独自待一段时间，肖念没有忘记。即使这个要求有些突兀无礼，他还是忍不住提了。

「好。」宋知一的语气里听不太出情绪，「我还有另一个朋友，你介意吗？」

肖念又被他将了一军。

有其他人在的话，当然不能当面问。但现在说介意的话，感觉是在找麻烦。但念头一转，原来宋知一不是自己待着，还有其他朋友专程来陪他。那他们的关系……应该非常好。

比自己还好。

肖念迅速平复心情，回答：「嗯，好，六点可以吗？」

听到宋知一允诺后，他直接挂断电话，否则怕对方察觉自己的忐忑不安。

深邃眼睛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会议时间快到了。肖念动身前往会议室，进去后引来不少探究目光，等他坐到专业人士的座位区，这些人的眼神才慢慢移开。

参加的人大多是已经年迈的夫妻，当年的事件让他们痛失孩子，心中的愤懑和痛苦──不管流逝多少时间都无法冲淡。其中，也有不少年轻面孔。他们看见肖念不约而同面露疑惑，某种熟悉的感觉在心中滋生。

其实，肖念也是。

就算长大成人，样貌随着体型改变多少有点变化，但五官轮廓不会再有太大差异。有些人的脸，他是有印象的。

当年他们被迫聚集在一起，因为国籍不同，使用语言也不相通，彼此很难进行有效沟通，只能用简单的比手画脚猜测意思。唯一跟肖念同国籍又可以互通语言的只有那个大哥哥。他们在最阴暗的时光中相互依靠，成了支持彼此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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