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梦境没有出现湖，也没有倒塌的屋舍。程星禾梦见自己站在桃花树下，春风轻拂，万物静好。

沈知溯站在她面前，白衣如旧，神情安然。他朝她伸出手，低声说：「记得了吗？」

她点点头，眼眶发热。

她终于记得了，那些她以为只是梦里的情节，其实不是幻觉，而是过去七世的片段。她曾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身分里一次次遇见他，也一次次离开他。或是被迫，或是选择，却从未真正留下。

而他，从来没有怪过她。

醒来时，她看见窗外的桃花正落。那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春天，也是她心第一次真正安定下来的季节。

她走下楼，沈知溯正靠在门边看书。阳光落在他睫毛上，一如初见时那般宁静。

她坐到他对面，什幺都没说，只是看着他。

他合上书本，缓缓开口：「妳记起来了，对吗？」

她点头，轻声说：「对不起。」

他笑了，眼中却有一丝湿意。

「为什幺要道歉？」

「因为，每一次都是你在等我。」

「可我从不觉得委屈。」他伸手复上她的，「我只怕有一天，连等都没有机会了。」

她心一紧，将他握住的手更用力地包住。

「你曾说过，如果我记得这一切，你就会说出口。那现在，你愿意说了吗？」

他看着她，神色深远。

「我爱妳，程星禾。不只是这一世，是所有的前世，是妳忘记的时候，是妳不认得我的时候，是我一个人守着空院、抚着怀表数着月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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