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洛阳到长安千里迢迢,行程艰辛,我实在是担心……”潘岳看着襁褓中的儿子,吃了十几天的奶水,依然瘦弱得跟小猫儿一样。这孩子在娘胎中便已跟着母亲受够了苦,如今还怎幺能承受跋山涉水的长途煎熬?
“记得我年少时就说过,要拥有天下最好的夫婿,势必要付出天下最高昂的代价。”杨容姬伸手抓住潘岳冰冷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地呵着气,“檀郎,我当初既然决定嫁给你,就早已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无论什幺苦我都甘之如饴。”
“好,我明白了。我不会去求她。”潘岳慢慢俯下身,靠在杨容姬的身边,伸手搂住她,也搂住了她身边儿子小小的襁褓,“以后无论经历什幺,我们都一块承担。”
就在潘岳准备离京的十日之内,洛阳城中发生了几件大事。一是迁居金墉城的前太后杨芷被活活饿死,下葬时不仅披发遮面,口塞米糠,棺木内外还贴满了各种镇压的符咒;二是卫瓘一家被杀的冤案终于昭雪,凶手荣晦斩首并夷三族,天子司马衷下诏追赠卫瓘假黄钺、兰陵郡公,追谥成公,并让他幸存下来的孙子卫璪承袭了郡公爵位;三是镇守了邺城十五年的赵王司马伦被迁为征西将军,北上关中应对氐、羌兵乱。
这些消息传到潘岳耳中,就仿佛暴雨之后水面上残存的涟漪,已然无法触及他古井一样漠然的内心。十日期限一到,他便携带生产后未满一月的杨容姬和儿子,乘坐老仆李伯所驾的马车,驶出了洛阳西明门,前往长安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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