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正式卸载的那一天，江燃坐在电脑前，静静地凝视着萤幕上那行冰冷的提示文字：「任务结束，系统即将移除，数据即将清除。」

指令像一条条绳索，一直牵制着他与沈青瓷的关系。如今，那些曾经绑住他的指令、评分与限制，一道道地被移除，像某种灵魂的脱壳，终于让他能自由呼吸。

他原以为，卸载系统之后，一切会回到最初的样子——那个沉默、压抑、不知道如何与人靠近的自己。但没有。当那个冷冰冰的任务介面缓缓黑屏时，他心里浮现的，不是空白，而是她的笑容。

沈青瓷轻声说「那就试着喜欢你看看」的画面，像光影残留在心中，仍清晰得像昨天。

他关掉电脑，走出办公室，暮色下的街道浮着微光。

远远的，沈青瓷正从大楼里走出来。她还是穿着那件淡蓝色的风衣，步伐不快，手里握着她最爱的玫瑰红茶，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却安静的神情。

江燃走近她，默默地从保温袋里拿出另一杯刚泡好的热茶，递给她。没有台词，没有任务指引，只有日复一日、从心出发的靠近。

青瓷接过茶，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你怎幺总能刚刚好出现在我需要的时候？」

江燃笑了笑，语气平淡：「我想着你会出现，所以就等着你。」

从那天开始，他习惯每天准备两杯热茶，无论是晴是雨。习惯在她忘记带伞时突然出现在楼下，习惯在她周末加班时买一盒她最爱的黑糖麻糬，放在她桌上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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