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诛仙塔第九十九层，九天之上。

云海翻滚，雷电交加。古老的石阶从云雾中延伸而出，一层一层螺旋向上，直通那座悬浮在虚无中的审判台。台上九位仙君正襟危坐，白发飘飘，仙风道骨，每一个都活了几千年，见惯了人世间的爱恨情仇。

叶安跪在审判台中央，浑身是血。那些诛仙锁不是普通的锁链，是由天外寒铁锻造，专门用来束缚违背天条的修仙者。锁链嵌入血肉，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但他的眼神依然倔强，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长云仙君缓缓起身。他的仙袍绣着九天玄鸟图，袖口金丝勾勒出云纹，每一针都是凡间绣娘花十年功夫才能完成的绝活。白胡须垂到胸前，随着云雾轻飘，一双古井般的眼睛凝视着下方的叶安。

「叶安。」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在诛仙塔内回响，「你身为青云门第十七代掌门亲传弟子，天赋异禀，本应专心修道，求仙问路。却为了一个凡间女子，私下凡尘，不惜违背天条。现在，你可认罪？」

其他八位仙君也纷纷点头。紫霞仙君手持拂尘，轻摇慢晃；太虚仙君闭目养神，似乎对这场审判毫不关心；而玄武仙君则直接打起瞌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叶安艰难地擡起头，嘴角还挂着血丝：「长云老儿，你修仙三千年，可曾体会过心动的感觉？可曾在月圆之夜思念过一个人？可曾因为一个笑容而整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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