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午第一节生理课，教师临时有会，留下全班自习。窗外风声擦过教室外墙，像一整面空白的纸被风吹起边角。

穆玖照旧半伏在桌上，耳机塞着没开声音的音乐，纯粹隔绝世界。他没睡，但也没动，只让时间静静地流过。

程准则低头翻找什幺，从书包最底部掏出了一样东西。

一支银灰色的「翻盖手机」，磨损的机壳上刻着一句看不太清的英文句子，像是某种个人习惯或遗物。

“Still yoursin silence.”

他用指尖擦了擦字母，没说什幺，却没立刻收起来。

穆玖斜眼扫过去，眉心轻动一下。

''你那是什幺?''他语气平平，像是在问一支笔的品牌。

程准转头，笑得随意,''古董。不能打，也不能上网。偶尔用来录音.''

穆玖挑了下眉,''现在谁还在用这种？''

''我爸以前的。留着也没什幺用，只是……有些声音，不想忘。''

话没说太明，语气却不像平时吊儿郎当那幺虚浮。

穆玖没有回话，但那手机在他余光里停了许久。冰冷的教室里，那一抹银色几乎成为唯一闪光。

程准没有看他，只慢慢盖上手机，声音清脆一声「啪」。

''你不是不喜欢吵的人吗？''穆玖忽然开口，声音低但不硬，''带这种会响的东西干嘛。''

程准轻笑，''你怕吵，我怕忘。这年头记忆寿命太短了，我总得留点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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