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洗过窗台与桌面，把整间教室刷上一层清淡的金色。穆玖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窗外树影随风摇曳，阳光透过校园槭树，斑驳地落在他摊开的悔过单上。

字迹工整，每一笔都经过内心琢磨与思索。他最后看了一遍，右下角那几行内容，是替程准补上的收尾。那家伙昨天写到一半就大喊「情绪燃烧枯竭」，然后躺床上大梦特梦。

「不补的话，江老师明天让他当场重写。」

穆玖心里说服自己，却没说出的是——他记得那句话。

''……学神你要是气消了，我就帮你暖桌面。''

他的笔末微顿，想起昨天那人在宿舍地板上翻身乱吼梦话

''学神别扣我笔记分！我下次会多夸你五次！''

''……幼稚。''

穆玖低声说着，但眼角浮上一丝难以察觉的柔意

此时，教室后门一开，一道高跟鞋声精准地踏入地面。

江若晴老师，一如既往戴着金边眼镜，表情平静得像从没生过气。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张平静的脸背后，隐藏的是数学题错一题就多一倍作业的地狱判官。

她站上讲台，扫了一圈

''悔过单，请交上来。''

程准率先动作，整叠纸塞进透明夹，走上前

''江老师，这是我们五人的。''

江老师接过，翻开。她没有立刻发话，只是看着最上面那张——穆玖的字体，在一片糊乱手稿中，整整齐齐，像用尺排过一般。

''我猜这张是穆玖的。''她语气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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