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冬天总是阴冷，不一定下雪，但天黑得早，日照短暂，湿冷的空气一层层渗进骨头里。

而老旧的民宅，暖气运作得并不稳定，墙壁冰凉，窗户无论关得多紧，寒风依旧能从缝隙中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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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厨房和浴室，是晏诚与萌萌共用的区域，每当两人都在家时，偶尔会在这些小空间、小角落里短暂交会。

晏诚站在狭小的厨房门口，看着萌萌熟练地用微波炉加热餐盒里的饭菜，空气中弥漫着混合酱油和油炸的味道。

「妳又吃这些？」晏诚皱了皱眉。

萌萌回头，笑嘻嘻地说道：「店里剩的，不拿白不拿。」

她的声音轻快，仿佛这只是随手带回来的宵夜，而不是她填饱肚子的晚餐。

晏诚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忽然，他意识到一件事，萌萌的生活，远比他想像中的更加艰难。

萌萌比晏诚早一些来到法国。

刚开始，她只是个单纯的学生，白天去语言学校上课，晚上窝在租屋处背单字、练发音。

后来，她找到一家中餐馆，贪小便宜的老板愿意偷偷雇用她。

但她法文不好，无法接待客人，只能在厨房帮忙打杂，又因为非法打工，萌萌不敢替自己争取法定的基本时薪。

即便如此，每天，她还是积极地在学校和餐馆之间奔波，从语言学习的挫折，到专业课程的压力，再到清洗碗盘、打扫厨房的琐碎与辛劳……

每当她累得腰杆都直不起来的时候，却仍然咬牙坚持，甚至还能笑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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