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我捧在掌心的期待，如今却只是我放下的过去。

沈斯言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天，是在清晨七点。

天还未亮，空气中有未散的湿意，我刚结束晨跑回到住处楼下，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靠在围栏边。

他比从前瘦了，西装也不再熨得笔挺，脸色蜡白，像一夜没睡。

我有一瞬的错愕，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

「你怎幺在这里？」我问，语气是平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低声道：「我找了你很多天。」

「你可以透过沈家、记者，甚至你手上的资源找到我，没必要站在这里。」

他摇头，神色像是被风刮过的墙壁，有裂纹，也有破碎。

「我不是来逼妳的……我只是想说一句话。」

他说那句话时，眼里满是失措与迟疑，像一个终于迷路回头的孩子。

「我后悔了。」

「那天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选的是责任……可我现在才知道，我失去的，才是我真正该守住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

并不是震惊，而是惊讶我自己竟然没有一丝悸动。

我们约在一间安静的老茶馆。这里曾是我和他过去偶尔会来的地方。

点菜时他还记得我喜欢薄荷茶，却没注意我早就不喝了。

「我知道妳不会轻易原谅我。」他说，「但我至少想让妳知道，我不是不在乎。」

「不是不在乎？」我轻声反问，「那天你走的时候，有回头吗？」

他神情一滞，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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