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在黄昏时分落下，像一层层静默的证词，把城市染成灰白的影。

沈斯言没有开车，他从医院步行，穿越一条条熟悉的街道，脚步轻缓得近乎迟疑。

他手里握着一封信，没有寄出，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写在心脏上的刀刻。

信是写给时慕初的。

不是道歉，更像是一场晚来的理解。

他曾经不懂，为什幺她可以那样决绝地放手。

现在才知道，那不是放弃，而是她早已明白

爱不是谁为谁留下，而是谁能为自己活下来。

苏念慈暂居在一处由苏家安排的私人病房，公关封锁了外界消息，媒体无从靠近。

沈斯言来时，她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电视里正播放着她假孕被揭穿的专题报导。

她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脸色变了变。

「你怎幺会来？」

他没回答，只在她对面坐下，将手里的信折好，放在桌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他语气平静，像是多年未见的旧友叙旧，不带情绪。

苏念慈笑了，那笑容还是那幺柔弱，带着委屈与不解。

「你真的相信那些报导？你宁愿相信他们，也不相信我？」

「我已经不想知道你信不信了，」他打断她，眼神比雪还冷，「我只问你一句，那张验孕单，是不是你伪造的。」

她沉默了三秒，然后笑了，轻声说：「你想听什幺答案？」

「我想听实话。」

她眼神微敛，声音像从牙缝挤出来：

「是。怎样？」

那一刻，时间像凝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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